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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53:劫後餘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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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完全黑了下來,簡株早早兒的就趴到了李淵的房頂上。趴著趴著,心裏就起了好奇,這老家夥也不知道在幹啥。這樣想著,便悄悄的順著墻角下來,只聽得房間裏傳來一陣陣嬉笑聲。

用手指輕輕戳破紙糊的窗戶,瞇眼向裏面看去,只見一個年輕女子,正衣衫不整的坐在李淵的大腿上,給他餵酒。“丞相,這樣喝沒個意思,要不我給你整個好玩的!”坐在他腿上的女子嬌滴滴的說道。

“什麽有意思的,我活了這麽大歲數,什麽沒見過!”李淵道,一邊說雙手一邊不老實的在那女子身上自上而下的一陣亂摸。女子胸前的大好風光,讓他意亂情迷。

“為老不尊!”簡株心裏暗暗罵到。

繼續往內看,只見那女子端起酒杯,滿滿的喝了一口,然後用口將酒往李淵嘴裏送去,而那李淵顯然是受不住女子的挑逗,猛的站起身來將女子一把抱住,急急的往床榻邊走去,一邊走一邊道:“你個折磨人的小妖精!”

太過辣眼睛了,簡株還未娶妻生子,看到李淵如此嘴臉,頓時覺著惡心,不忍直視。正好,他此刻忙於與美人糾纏,倒是為他去假山裏一探究竟空出了個機會。於是放輕步伐,躡手躡腳的離開了。

此刻正是用膳時分,李淵府裏的守衛也正準備交接班,正是最懶散的時刻。借著夜色掩護,簡株毫不費力的越過小橋,人不知鬼不覺的鉆進了山洞裏。初入山洞,只覺得一片漆黑。貼著假山的石面,靜下心來,隱隱的就聽到腳下似乎有人聲。

蹲下身來,用手摸索著地面,輕輕一敲,果然是空的。心中感嘆,李淵果真是狡猾,在這下面設地窖,也只有他能想得出來了。繼續用手摸著,只感覺有一處似乎與別處手感不同,用勁扒開,只見開的縫裏投出了一絲光亮,心中大喜!

透著亮光往下看,原來是一級級臺階,輕手輕腳的往下走,裏面竟是別有洞天。有兩個彪壯大漢正在下面喝酒鬥拳,簡株緊貼墻面偷偷看去,他二人很是魁梧,約摸著有個一百公斤的樣子,如果打鬥起來,自己未必能夠取勝。看來,只能使用暗器了。

拿定主意,右手一揮,手心的冰針脫指而出,直直的向那二人射過去。

“哎!哪裏漏水了?竟然有水滴滴到了我後腦勺上!”大漢仰起頭往頭頂看去,“不會頭頂的水池子承不住重量,要塌陷下來吧?”

“哎!整天裏守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,都快把人給悶死了!花酒喝不到,美人兒見不到,這日子過得,真他媽的憋屈!”

倆人罵罵咧咧的抱怨道,還沒罵兩句,只覺得頭腦昏沈,兩眼發花,渾身無力,還想說著什麽,竟一句也說不上來了,趴到桌面上,沈沈的昏睡過去。簡株從臺階上跳下來,走到大漢身邊,用手推了推他倆壯實的身軀,心想不使點手段看來還真的不行!

收拾了他二人,便沿著地窖往裏走去,果然看到了上官清他兄弟二人,還有莫宇邪!上官燁看來是吃了不少苦頭,身上臉上,全是傷痕。

“你們……”沖到牢籠前面,試圖將牢門打開!

“鑰匙在他二人腰間!”上官清道。他們是認識他的,打過幾次照面,也算是熟識了。

簡株又折回來,從大漢腰間將鑰匙取下,幫他們打開牢門,解開枷鎖。

“多謝兄弟出手相救,搭救之恩,沒齒難忘!”上官燁道。

“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,出去再細說,我家主子還在外面等候著!”說著領著他三人出了山洞,避過巡邏的護院,翻過院墻逃了出來。

簡株見任務完成,踏實下來,對上官清鞠了一躬而後說道,“各位已然脫身,請稍等片刻,我家主子想要見見各位!”

不一時,遠處跑來一輛馬車,看到他們四人“籲……”的一聲,停下車來,招呼他們急急的上了車,消失在李府後門。

見到簡株,上官清便明白了,出手相救的肯定是範蕭天。而範蕭天怎會得知他們被困的消息,一定是洛瑤去求他了。想到這裏,就止不住的心疼,也不知道洛瑤現在急成什麽模樣了,必定是寢食難安!

“簡侍衛,多謝今日出手相助,可否讓燁兒與莫兄先行回去,我獨自去見範將軍可好?”上官清道。

簡株明白他的心思,應該是想讓他們回去報個平安,隨即說道:“你們的住處恐怕是不安全了,將軍在城東有一處空宅子,極為隱蔽,他安排你們先過去,至於你們的家人,還請你們通風報信,我再派人協助搬過去便可!”

範蕭天的安排果然細致,方方面面都想到了,上官清暗暗佩服!這樣一個心思縝密之人,不成就一番大業都難!

“勞煩簡侍衛了,將軍思慮周全,上官清感激不盡!”

簡株淺淺一笑,“都是我家主子的心意,我也只是執行!”

馬車在大街上兜兜轉轉,繞過了多個巷道,終於在一處老宅子前停了下來,一行人走了進去,只見範蕭天早在裏面等候。

“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!”範蕭天寬慰道,“舒先生精通醫術,各位身上可有什麽傷痛之處,可請舒先生瞧一瞧,那李淵我知道,手段是異常殘暴的!”

舒煥也是第一次見到上官兄弟,只見上官清眉目之間隱隱有冷峻之氣,挺拔如松,縱是剛剛從李淵處逃離出來,身上也不帶一絲頹廢之氣,榮辱不驚,不錯!

再看看上官燁,顯然是藏不住事的,一定是與李淵費了不少口舌之爭,不然身上不會有這麽多傷口。剛剛抹點藥上去,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滾,拳頭勒緊硬是沒吭一聲,是有志氣能忍耐之人。

這樣看著,對他兄弟二人的印象立馬提升了許多,看來上官家想要洗刷冤屈,是有指日可待了。再看看莫宇邪,一身正氣,危難時刻能夠為朋友挺身而出,看朋友受傷,又如傷在自身一般,眉頭緊皺。這樣有情有義之人,實在難能可貴,是個義士,令人心生敬佩!

“大恩不言謝,以後範將軍有需要幫忙之處,我上官家必定鼎力相助!”上官清沒有想到,與範蕭天的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。心裏有著莫名的過意不去,因為他知道,範蕭天的心裏是有洛瑤的,而他也知道,自己一定不會放棄她。

“洛瑤來過……”範蕭天目光深沈,“不過,也不只是因為她,上官家的事情我與舒先生都知曉,所以出手相助,是出於道義,李淵勢必是要除去的!”

這麽些年來,上官清第一次聽到一個外人向自己提過他的家事,而且不是站在他的對立面,心中感動,有些惺惺相惜之感,如此想到,竟不自主的俯身下去深深鞠了一躬,“清,多謝將軍……”

“朗朗乾坤,忠臣賢良不可埋沒,上官大人蒙受不白之冤,沈冤得雪勢在必行,上官家就快有出頭之日了,你且耐心等候著,不要操之過急!”範蕭天道。

“得將軍此句,勝於一切言語!”上官清道。

千言萬語,抵不過一句理解與感同身受!

洛瑤正在院子裏坐立不安,她不停的在院子中踱步來回走動,涼涼的月光鋪灑在院子裏,快到入秋時節了,夜晚的天氣涼爽了許多,但她的內心卻是焦躁不安的。對上官清的思戀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強烈,她本以為自己對他是沒有男女之情的,或是隱隱約約的,還沒有達到男女之情的程度,只稍稍比朋友之情好一些。

然而,這時候她才強烈的明白自己的真心,上官清已經在她心中高於一切,無可取代!這與對範蕭天的情感不同,如果說對範蕭天是一種依賴,那麽,對上官清是真正的想與他一起,想與他並肩作戰,齊頭並進!他是真正了解她的人,他的愛意如春風細雨般無聲滋潤!

“好消息,快收拾了行禮跟我走!”陳思遠從外面走進來,看到了在院中的洛瑤,喜形於色。

洛瑤聞言,喜上眉梢,她知道陳思遠在上官家的地位,見他如此高興,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上官清得救了。

“上官清……”從馬轎上一躍而下,急匆匆的便往院子裏跑來。

上官清本是背靠著門在查看上官燁傷口的,聽到她的呼喊,剛剛轉過身來,就看到洛瑤正站在院門外。相視一笑,兩三日未見,卻已經歷生死,恍如隔世!

洛瑤覺著,自己是越來越脆弱了,要不怎麽這般容易濕了眼眶,淚水止不住的如斷了線般的往下滾,一邊哭泣著,一邊對他癡癡的笑。

有你在眼前真好!

“洛姑娘的眼窩子真淺!”陳思遠從她身邊走過,他算是看出來了,這大公子與洛瑤姑娘的腿腳上,紅線繩子已經牢牢的牽起來了,也好!公子終於有個紅顏知己陪他散散心事了,他從小少年老成,現在有洛瑤的陪伴,他也就放心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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